她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察觉,只知道在她看来,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申望津眼中的寒凉。
庄仲泓见状,只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叹了口气,随后才又道:依波,你一向是很乖很听话的,爸爸相信你是懂事的孩子,你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考虑,但是凡事也应该有个度,尤其是两个人之间,总有一方要先低头的,是不是?就像我和你妈妈,这么多年有什么事,不也总是我先低头吗?当然,望津他是做大事的人,你们又刚开始,他脾气可能霸道一点,没这么容易服软,那你就要软一点啊,两个人都强硬着,要怎么长远走下去呢?
这样几番交流下来,韩琴明显有些急了,看了庄依波一眼后道:你这孩子,呆头呆脑的,吃东西也只顾自己。也不看看望津喜欢吃什么,这里谁能有你了解他的口味?也不知多照顾着点?
申望津进了屋,看了一眼还空空荡荡的餐厅,只问了佣人一句:还没起?
她浑身还湿淋淋的,那张浴巾展开,也不过堪堪遮住身前,徒劳又多余。
沈瑞文听了,忍不住先看了庄依波一眼,随后才道:好的,我这就去办。
不仅是床上——当她走进卫生间,看向镜中的自己时,同样看得到满身属于他的痕迹。
温柔又梦幻的仙女裙,原本应该合衬出她纤秾合度的身姿,可是此时此刻,那条裙子在她单薄消瘦的身体上,却是空空荡荡,岂止是不合身,简直是有些可笑——
不是要补觉吗?申望津在她的椅子里挤坐下来,怎么一首接一首拉得停不下来了?不累吗?
她盯着自己看了又看,最终也没有办法,只能努力用头发遮了遮脸,转身匆匆下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