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风吹过,头顶的榆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,仿佛是一种回应。
这边的案件程序了结,也就意味着,陆沅可以带着陆与川的尸体回桐城。
陆沅站在后面,看着慕浅的背影,眼泪忽然又一次毫无防备地掉落下来。
你不过是在赌,赌我不会动手杀你。陆与川凑在她耳边,低声道,恭喜你,你赌赢了。
陆与川这才收起了枪,看向张宏身后的几个人,带他下去疗伤。
慕浅听了她的话,缓缓闭上了眼睛,许久之后,才轻轻应了一声,嗯。
陆沅连忙拉住她,低声道:棠棠,我的手不方便,你不要让我太用力,我拉不住你,会疼。
从天亮又一次到天黑,慕浅在难受到极致的时刻,双脚终于又一次沾上陆地。
陆先生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边,随后道,宏哥状况很不好,我们没有可以疗伤的药品,再这么下去,宏哥的那条腿可能要废——
某些事情,她一直不想承认,不愿意承认,可是看着这张照片,看着照片中那幅自己亲手画下的画,她终究避无可避。